五棵柳屯地处偏僻的东北边塞,不大的村子里只有四十几户人家。因那里人少地多,村民的生活都挺富裕。
刘广汉刘大爷今年七十七岁了,他是山东出生的,十七岁那年跟着二哥来到了五棵柳屯,在五棵柳屯已经生活了六十年。
刘大爷共有三个儿子,大儿子今年都五十五岁了。二十年前,刘大爷的老伴突发心脏病,抢救无效不幸去世了,刘大爷从此成了孤家寡人。
刘大娘去世后,刘大爷一直一个人生活。大前年,刘大爷骑自行车载到了路壕里,右胳膊摔折了。
听说父亲摔断了胳膊,刘大爷的二儿子和三儿子都从城里赶了回来。看父亲吊着一根胳膊洗碗做饭都不方便,刘大爷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准备把老人接到城里去。可刘大爷说习惯了农村的生活,说啥也不进城。没办法,刘大爷的大儿子就把父亲接到了他家,让父亲住到了西厢房里。
看父亲不能劳动了,刘大爷的二儿子和三儿子答应每月每人给大哥一千块钱,让大哥大嫂照顾老人的生活。
习惯了一个人生活,冷不丁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,刘大爷还真有点不习惯。饭菜不顺口不说,刘大爷还不习惯一天吃三顿饭,因为他之前每天只吃两顿饭。这些倒也不算啥,克服一下就行了。可有一件事,令刘大爷尴尬了好一阵子。
今年春天,那天刘大爷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,晚上起了好几次夜。天亮后,刘大爷又觉得肚子不舒服,他赶忙趿拉着鞋跑出院子,跑进了西南角的简易茅房。刘大爷刚跑进茅房,只见他大儿媳妇提着裤子从茅房里跑了出来。那天,刘大爷拉在了裤子里。那天,刘大爷一天没吃饭,他实在不敢面对儿媳妇。
之前,刘大爷每次去茅房,他都会站在茅房外面咳一声,确定里面没人再进去。这次闹肚子,他忘了咳嗽,就闹出了这样的尴尬事。
从那以后,刘大爷就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看到儿媳妇就脸红。平时除了吃饭睡觉,刘大爷基本都在责任田司弄庄稼,他很少呆在家里。
上个月月末的中午,刘大爷的大儿子在镇上给她媳妇买了一件长袖衫,他看老父亲没在家,就让媳妇试试新买的衣服合不合适。刘大爷的儿媳换衣服时,他大儿子乘机摸了一下媳妇的胸。刘大爷的大儿媳瞪了她丈夫一眼,顺口骂道:看这个老不正经的。
就在这时,刘大爷拎着半筐豆角走进了院子,大儿媳妇骂的那句话让刘大爷听了个清清楚楚。
吃过午饭,刘大爷一吭不响地走出了家门,他是抹着眼泪出去的。天快黑的时候,刘大爷把菜地里的白菜用草绳扎了一遍。看看周围没人了,他一个人往西边的小河边走去。
做好了晚饭还不见父亲回来,刘大爷的大儿子就到菜地去找,可菜地里没有。他四下里找了一圈,也不见父亲的身影。看找不到父亲,刘大爷的大儿子就大声喊:爹,回家吃饭了。刚喊了一声,只听西边河里扑通一声,就没了动静。
刘大爷的大儿子鬼使神差地跑的小河边,隐隐约约看到河水里有一个黑影。刘大爷的大儿子没顾上多想,穿着衣服就跳到了河水里。
跳河的是刘大爷,幸亏他大儿子及时赶到,不然他就一命呜呼了。当问刘大爷为啥寻短见时,他哭的像个孩子,哽咽着说:“那天早晨我闹肚子……”
“啊呀,你看看你,那事谁也没说啥啊,俺早都忘脑后去,你咋还记着这事?”刘大爷的大儿媳一脸茫然和无辜,她都不知说啥好了。
刘大爷又哽咽着说:“那中午我回来吃饭,你为啥骂我老不正经……”刘大爷哽咽的说不下去了。
“哎呀,真是的,她那是骂我呢,你咋还多心了?”刘大爷的儿子苦笑着解释。
这明明就是一场误会。事情虽然都说明白了,可刘大爷说啥也不跟着大儿子一起生活了,他要一个人回到老房子去住。若不答应他的要求,他就不吃饭,闹绝食。
实在没办法,刘大爷的大儿子只好把他老父亲以前住的那几件旧房子拾掇了一下,又让老人搬了回去。他早晚都过去看看老父亲,给他送吃的送喝的。他觉得别管怎样,只要老人高兴、只要老人舒心就行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