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玩艺术品收藏,几乎被惯性地视为是财富阶层行为,对于普通的工薪阶层来说,收藏真的那么遥不可及吗?其实不然,工薪阶级照样可以玩转收藏,甚至成为收藏大家。就有这么一位工薪阶级,以自己的微薄收入收藏青铜器1300余件,其中商周青铜器200余件,他就是我国著名的古文字学家,收藏家容庚。
收藏家容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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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身于清末书香世家,容庚从小受到长辈的熏陶,舅父邓尔雅是著名的书法篆刻家,从小跟随舅父研习《说文古籀补》和《缪篆分韵》。
民国6年中学毕业后,留母校东皖中学任教,担负文字学课,业余仍继续学习篆刻与古文字。
民国8年撰《雕虫小言》一篇近万字,论述学篆、学篆与治印之关系、治印之方法及参考书籍等甚详,以“容斋”之名刊于《小说月报》,是他最早发表的述作。
年轻容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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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2年,容庚北上求学,路过天津,挟《金文编》稿本晋见著名的考古学家罗振玉,深得赏识。并介绍他入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当研究生。
1926年,《金文编》书成,罗振玉、王国维、马衡、沈兼士、邓尔雅诸学者为之校订并序。
《金文编》是继《说文古籀补》之后在编纂体例和方法上有新突破的第一部金文大字典,由于它更加详备和严谨,深得学术界的推崇。
金文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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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7年起,容庚兼任北平古物陈列所鉴定委员,因而有机会接触故宫收藏铜器原物,手目摩挲,辨伪经验日进。
对于青铜器的研究必然离不开出土文物,除了在故宫接触到的古铜器,再就是私人所藏以及琉璃厂、隆福寺等处的文物市场了,容庚的个人收藏就是从琉璃厂起步的。
1928年4月28日,这一天对容庚来说,可谓极具纪念意义的一天容庚在日记中写道:余向不入古玩铺之门,以囊中羞涩,爱而不能得,徒系人思也。
正是这一天,他在尊古斋购得一昜兒鼎(价五十元),一三羊镜、一得志玺、一宗妇簋,这就是容庚收藏青铜器的起始,并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,成为隆福寺、海王村等地的常客。
民国时期的琉璃厂古玩摊
当时的容庚只是一介学者,工资并不高,但在收购青铜器和相关书籍方面,他却从不吝啬,出手很是大方。为此,他生活极其节俭,每月除了拿出一半工资留作生活之用,其余的就全部用来收藏书籍、铜器和字画等,凭借眼力和经营头脑,以藏养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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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0年,山西有一大收藏家逝世,其后人拟把数百件古铜器整批出售,索价万余大洋。
对容庚来说不啻为“天文数字”,于是他先筹借五千元作为订金,等这批铜器运到北京后便召集同道选购,凭借卖出去的半数抵偿价款,另一半则均为自己购藏。
关于自己的青铜器收藏经验,容庚有一句广为流传的名言:
生财有大道,成名有捷径。
工薪阶层财力不足,靠的就是眼力,容庚擅长辨别铜器字画的真伪,于是当别人看走眼时,他就以平价购入,再用10倍的价钱卖出。
人生有聚就有散,收藏亦是如此。深谙此理的容庚,很早就开始为自己的毕生所藏安排出路,他的藏品中,最早散出的是青铜彝器。
栾书缶,容庚赠予中国国家博物馆
1956年,他向广州博物馆捐出铜器88件(套),其中最著名的就是“栾书缶”。还向华南师范学院捐赠了一批青铜器,包括著名的十年陈侯午敦,容庚前后共捐出近200件古铜器珍品。
1977年以后,容庚分三批将所藏青铜器及书画字帖,捐赠给广州博物馆,后又将一万多册珍贵书籍。交付中山大学图书馆。
直到容庚病逝,他的家人还遵照他的遗愿,将他手中最后一批著作手稿、名人信札、金石拓片、古籍图书等400多种,2000多件捐予广东省中山图书馆。
容庚生平正直,见不平事敢怒敢言,故深为学者见重。1983年于广州病逝,终年89岁。
来源:域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