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白石 篆刻对章
齐白石 篆刻对章
都说白石老人爱钱,努力地画画写字刻印章,不教一日闲过。在他那时候的名家里,他创作的数量之巨,是无人匹敌的。说也奇怪,量太大,价会亷,而他的价位却一直居高不下。其次,量太大,难免就有代笔者,历史上的文徵明、董其昌,由他人代劳,早已不是秘密。近人溥心畲就有这样的趣事:一个求画的老官,在门外遇上王爷,说请您画的好了没?他说:里面正在跟你画呐。回答得理直气壮,毫不含糊。
齐白石刻印请学生代刀的事,也时有耳闻,也有人称是为他代过刀的。不从鉴定的角度着眼,这些也无需深究。但齐老人是“你骂我,我也骂你”那种极较真的,在他刻这付对章的边款上他刻道:“余平生不作伪,清君此印实白石刊也。”俨然是一通告白天下的声明。但此时,他却忽略了一点,多刻的这十五个字,却是向“清君”收不来银子的。
黄胄 维吾尔族少女
黄胄 维吾尔族少女
这是黄胄先生1966年春天的作品,是我请他为我夫人,当时还在交往中的女友所绘。在离开他羊坊店宿舍时,我匆匆提出请求,他原想叫我从墙上的镜框里卸张下来,我有点迟疑,他即改口说,还是画一张吧。一边说,笔已在纸上龙蛇走。大约刻把钟的时间,两位美艳的维吾尔族少女和一只鲜活的狗当即绘就,画面生动,墨彩映辉,洋溢着着青春的曼妙气息。老梁作画,极神速,似不经意,而风韵悠长。也就是这一年的秋天,他噩梦降临,成了艺术界里第一个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“驴贩子”,组织上要我揭发,我揭发他从来不跟我谈政治。说这算揭发。又要我和他划清界限,只得将他送我的一些精品画作,及叫我刻的印石全数上缴,就此黄鹤一去不复返。心痛至今。此画因在夫人处,故成漏网之鱼。不幸中之一幸,可记。
清 李鱓 百事大吉图
清 李鱓 百事大吉图
李鱓号复堂,是“扬州八怪”之中坚,地道的杨州籍兴化本地人,然而,如今兴化被划归泰州管辖,他和郑板桥都得改籍贯了。地域的重组,可不会考虑什么七怪八怪的,两公有知,也无需抱怨责怪了。李氏是见过世面的,做过山东滕县的县太爷,为官清廉,为人耿正,敢跟上司叫板,在彼时当然以失败罢官为结局。好在有枝画笔,又有文才写得好诗,在繁华又嗜画的大扬州,饭总是不愁吃的。
他的画,初学正统的蒋廷锡,继攻豪放的高其佩,再则转益多师,形成了不拘绳墨、酣畅啸傲的画风。以拙之见,他的画是不足以称怪的。此巨幅中堂,写参天老柏树一株,大雄鸡回首仰立其间,辅以顽石几座,顽石寓坚久意,柏树谐音百事,大鸡谐音大吉,故署题为“百事大吉”。此图作于李氏晚岁,故笔墨里少了些风华而多了些凝结。
画得于2003年,浙江人携来,以4万元购下。在我们美术馆也长期陈列着。除旧迎新之际,兼颂诸君“百事大吉”。
吴昌硕临汉嵩岳少室石阙铭
吴昌硕临汉嵩岳少室石阙铭
吴昌硕的书艺以篆书尤为世所重。篆以周石鼓入,变其形而攫其神,自出机杼。妙在右右揖让,其势磅礴,折股屈铁,笔厚墨醇,纯属借古开今,戛戛独造者。借古则不取皮相,开新则古意在骨。真正的大师必具此特征。
缶翁平生作汉篆不多见,抑或似见佳拓,兴起偶为,汉篆虽呈圆势,而多趋方整,缶翁称节临,不为所缚,而参以己意,纵笔而为,金铁烟云,风致在周汉之间。兼带说一小秘密,缶翁书篆之笔为羊毫,书后墨积,笔颖上端石硬,每作篆前,多以牙嚼复手掰,令锋颖部份松软后始濡笔。故所书篆,笔道粗细基本划一。此与清代钱十兰輩,以细线裹捆锋颖以上之腰根部位,有不似之似。缶翁书汉篆,百不一见,此轴1996年所得,价3万1千元。
来源:文藏